Crucible.

《石楠花开》

☞七
　　“凭什么我要见他。”陵端不冷不热的问。
　　
　　“凭什么你不来见我？”陵越从门后出来，果然和他想的一样，陵端不肯见他。
　　
　　“你们聊吧，我和芙蕖先走了。”红玉说完，拽着芙蕖就溜。
　　
　　等到只剩下二人，却也没人开口。
　　
　　一个不敢开口，一个等着对方开口。
　　
　　“你为什么要针对屠苏。”陵越最终还是决定先打破这静寂，直接开口问，“肇临之死，肯定没那么简单，不可枉下定论。”
　　
　　“那能是谁？想要得到焚寂的人多了去，你觉得会是那一个？还是随便找一个来顶替，想要他代替你所疼爱的师弟受罚？”陵端反问道，在“疼爱”二字上加了重音。
　　
　　“我是大师兄，就算我对师弟关心爱护，这种严重的事情我也不会偏袒谁。曾经的深厚交情，也会当做过眼云烟。”
　　
　　陵端突然发愣了。他越发觉得，这句话是对他说的。
　　
　　但现在陵端还不知道，这句话，可能放在以后会更合适，更绝情。
　　
　　“呵，那就请大师兄现在启程，前往山下寻找屠苏。把他找回来，查明真相。”
　　
　　“你有没有想过肇临的后事。”
　　
　　“我来，”陵端不得有些伤感，“这不用你插手。去找你亲爱的师弟好了。”
　　
　　“除非是掌教的命令，否则我不会擅自行动。”
　　
　　“好了，谈话到此结束。我还有事，告辞了大师兄。”陵端说完，便先行离开，这次留在原地的反而是陵越。
　　
　　是不是我说的太严重了。陵越看陵端如此反感想着。但就事论事这是原则，我做的没有错。
　　
　　但陵越还是打算听陵端的话，下山找屠苏。而陵端想独自待在后山。
　　
　　后山的确是好景色，有花有树，有山有水。等每天的事都忙完了，陵端都会来后山，有时整整一天都不离开。以前有屠苏在这里练剑，陵端也是许久没来了。那时候，他，陵越和芙蕖还是铁三角，乐啊闹啊的。记得有一次三个人一起抓蝴蝶，结果抓着抓着就碰在一起，芙蕖哭的特别厉害，他和陵越也因此被师傅臭骂一顿。
　　
　　回忆又有何用？换来的是与现状的对比，回忆反而变成利刃，割刮内心深处的柔软。
　　
　　陵越走后，门中一切都交给陵端和芙蕖。两人不和，所以的各负其责。两个人来干自然轻松，空嗄余时间多，陵端最多去的地方，就是后山。除了后山，他哪儿有不去。
　　
　　目的达到了，可是想要的却没有。翻烂书，划伤手，看坏眼又能怎样，都是白忙活。为什么总要发生这些误解呢。不管是新生考核，还是如今当下。
　　
　　因为你是不一样的。一直想要达到的目标，像是渐行渐远了。
　　
　　你会放弃吗。陵端问自己。
　　
　　……
　　
　　不会。决定的事情，死也要做到。
　　
　　只是不知道，现在该如何下手呢。所有关联的人都下山了，只剩他一个还留在山上。但要是他也出去打探，那天墉又由谁打理，芙蕖一个人忙不过来，红玉要看守剑阁，其他弟子还不到火候。也就只能待在天墉吧。他最后还是放不下天墉城。
　　
　　“啊啊啊好烦啊。”陵端坐在亭子里，越想越烦，“如果不遇见陵越，也许如今我也不会做这么多吧。”
　　
　　“但我一点也不后悔，遇到他，我很开心。”陵端拍拍脸，“算了，不想了。反正想也没用。”
　　
　　红玉来后山找陵端，刚好听见这几句话。他，还是想太多了。“陵端，你想下山对吧。”
　　
　　“红玉姐，你什么时候来的？”陵端表示吓了一跳。
　　
　　“回答我。”
　　
　　“嗯……”陵端显得有些犹豫，等到红玉急了，他这才哼了声“是……有一点儿吧……”
　　
　　果然不出我所料，“那就是了。这样，天墉的事交给我，你就下山去吧。”红玉拍拍陵端的肩膀，“你们几个调皮捣蛋的都走了，一点儿都不麻烦。”
　　
　　“红玉姐，这样不好吧。”陵端有些慌，“你还要看守剑阁呢，这更重要。不用再在意我了。”
　　
　　这孩子。红玉指着陵端的鼻尖，“听我的，这这么定了知道嘛。”说完转身，“我这就去跟掌教说。放心，我就说是让你带些弟子去找回屠苏。掌教肯定会同意的。”
　　
　　陵端是说不过她了，只好应下。“那红玉姐，这些天就麻烦你了，谢谢你。”
　　
　　红玉走后，陵端重新回到刚才的位置。该准备什么，他不知道。这也是他第一次下山，从前都是让陵越下山，他却要和芙蕖代替他打理天墉公事。
　　
　　但他一点也不紧张，想着要怎样找到屠苏和大师兄，最好要把晴雪和欧阳少恭也找来。上次姑获鸟的事可不能这样算了。
　　
　　姑获鸟，姑获鸟是谁放出来的？和当天在场者肯定脱不了关系。晴雪不太可能，那些考生都吓跑了，欧阳少恭最可疑，从他入手会更省力。
　　
　　屠苏下山，唯一的依靠就是少恭吧。毕竟这个大夫对于屠苏也是为数不多的好友。
　　
　　红玉简单交代了山下的规矩，递给他一袋货币，“你总会用到的。”
　　
　　等到了琴川，打探到欧阳少恭的住处后，陵端决定先去趟方家。
　　
　　“方小姐，你可听过百里屠苏这个人？”陵端开门见山的问向方如沁。
　　
　　“当然，现在整个琴川都知道百里屠苏这个人。”最近府里乱的慌，方如沁显得有些厌烦，“不过他已经走了。”
　　
　　陵端琢磨一下，知道她不是说谎，不再问。
　　
　　哎，怎么找啊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听说了吗，屠苏和欧阳大夫一起去江都，却没料到，那方家小少爷估计就是偷偷随他们去的。这下，方府可有的闹腾咯。”
　　
　　于是又到江都。
　　
　　
　　路上行人很多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找。“你们，是天墉城的人吧？”一个蓝衣少年蹦蹦跳跳的跑到陵端面前。
　　
　　这就是方兰生，陵越失散多年的亲弟弟。“小兄弟认识天墉城的人？”
　　
　　“那当然，我可是认识你们大师兄和屠苏的人！”语言充满稚气。
　　
　　“你认识屠苏？知道他在哪儿吗？”少年点点头，“我们这次前来，就是为了寻找屠苏师弟，麻烦小兄弟带个路吧。”方兰生怎么会起疑，蹦哒蹦哒的带着几个人回到花满楼。
　　
　　“你们去找屠苏，我要去找那个欧阳少恭。听清楚了吗。”陵端对其余弟子吩咐道，说罢，就起身了。其余弟子跟着兰生进到屋内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不知二师兄找我何事。”欧阳少恭幽幽弹着一首曲子，曲音绵柔，和这屋内景象倒是照应。
　　
　　“只不过找你问一些问题，我很快就走，不打扰欧阳先生弹琴。”陵端面上笑笑道，“先生还记得姑获鸟事件吗？”
　　
　　欧阳少恭微微点头，手下的余音依旧绕梁蜿蜒。
　　
　　“那先生还记得更多细节？”
　　
　　“许久以前的事，我怎会记得。”
　　
　　说的好听，你忘记巽芳了？“先生不要开玩笑，这种事情想必都是印象深刻的。何来忘记？”
　　
　　琴声骤停，欧阳少恭望向陵端，“那二师兄希望我说些什么？”
　　
　　“欧阳少恭，姑获鸟是你放出来的吧。”
　　
　　“呵”欧阳少恭站起来，看着陵端说，“就算是，你又能怎样。杀了我吗？”
　　
　　欧阳少恭这么快承认让他感到吃惊，但他依旧问，“为什么，天墉城和你无冤无仇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　　
　　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。”欧阳少恭笑着回答，“世界就是这样，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，我是这样，你也是这样。”
　　
　　欧阳少恭说的不无道理。就连陵端自己都明白，如今屠苏来到山下，和自己也脱不了干系。这也是因为他为达到目的的所做的。
　　
　　“你做了什么？”陵端问，“你为了达到所谓的目的都做了什么？”
　　
　　“呵呵。屠苏待会就要来了。”欧阳少恭，掐起指诀，重重给了自己一掌，“这样，我的一个目的就达到了。”
　　
　　看着欧阳少恭嘴角涔出的血迹，陵端就明白了。他想离开，但已经晚了。
　　
　　“少恭！你怎么样了？”方家少年飞快的跑过来，把陵端推到一遍，扶起欧阳少恭一遍遍的问。屠苏和风晴雪就站在那里，担心的看看少恭，再愤恨的看看陵端，最后复杂的看向站在一旁，已经气的颤抖的大师兄。
　　
　　这就是陵端最不想发生的事情。但偏偏就这样发生了。
　　
　　“大……师兄”陵端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颤抖。
　　
　　“陵端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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吵架了吵架了(也不算吵架吧)
对不起拖了<(＿ ＿)>